余华曾表示现在写不出活着,原因在于一切的变化使其回不到当初创作的状态。随着时间推移,社会环境、个人经历等都在不断变化,这种变化让他难以再捕捉到当初创作活着时的那份心境和情感。过去的经历与当下的差异,使得他无法重现那种纯粹而深刻的创作灵感,仿佛被时光阻隔,再也无法回到那个能够写出活着的自己,体现了时间和变化对创作的深远影响。
5月28日,#余华说现在写不出活着了#话题冲上微博热搜。
据半岛都市报报道,5月27日,第二届漓江文学奖颁奖典礼在桂林阳朔举行,作家余华、东西、程永新等出席并担任终评评委。
截图据半岛都市报
余华在接受采访时坦言:现在再去写《活着》已经写不出来了,“因为我们的时代在变化,年龄在变化,对生活的感受也在变化,你所接触的人也在变化,一切的变化都会导致你回不去了。”
余华言论随即在网上引发热议。有网友直言,“很中肯!每一个时代有属于每一个时代特有的文学产物!”也有网友感慨,“是的是的。我原来还挺会写的。但我现在连篇像样的影评和剧评都写不出来了!”更有网友结合当下,指出,“产生于不同时代的经典是复制不了的。不由想到,AI写作,AI应该也写不出时代的人味吧。”
这已经不是余华第一次上热搜了。锦观实验室记者注意到,余华近几年已经40多次上过热搜,从“潦草小狗”,到脱口秀网红作家,褪去了严肃感的余华,似乎也在佐证着他最新的发言,年轻时的切肤体验被岁月转化为旁观者的疏离感,难以复现当初的创作视角。
严肃作家成了年轻人最爱的“潦草小狗”
余华的“翻红”始于2021年9月。
最初,有人把1998年他和莫言、王朔、苏童四个中国作家去意大利参加远东地区文学论坛的发言翻了出来,其中的名场面是被问到“为何开始写作?”余华说自己当牙医的时候一天拔八小时牙,看到县文化馆那帮人整天在大街上游玩,觉得这工作很好,所以开始写小说。这个回答一点也不“文学”,但恰恰因为跟严肃作家的形象反差感剧烈,不矫情、不深沉、不说教,引起了年轻人继续挖掘他的热情。
随后余华在各种访谈中的“不正经”发言被搜集到一起,例如“我全家找不出一个阑尾”,喜剧人余华被重新发现了。
值得注意的是,从那之后,余华的热搜生产力丝毫不减。他并不刻意博取眼球,也拒绝流量变现,到底靠什么持续吸引年轻人的注意力?锦观实验室记者把余华上过的热搜分类归纳,大致分为以下几类:喜剧发言,大咖互动,共情年轻人,最后才是他的写作。
这其中,与大咖的互动尤其引人关注。其中最有代表性的,当属和莫言的互动。
跟余华在一起,看起来木讷的莫言也变得“口无遮拦”,要么说余华不做牙医是因为“只学了拔牙不会镶牙”,要么说“他忘了我满头秀发的样子,让我很伤心”。
余华向莫言投稿截图
大家爱看莫言和余华,因为他们鲜活真实,作品扎实,却不以“文学家”自居,愿意共情普通人。
而这两位“文学喜剧人”背后,是一个文学的黄金时代,也藏着一些超越时代的、关于生活的真谛。
发展到“潦草小狗”阶段,余华的互联网人设基本上成型了。这个梗的出现,最初是因为余华中分的发型和微微膨出的鬓角,再加上他微微下垂的眼角和笑眯眯的表情,很像一张网图里的“潦草小狗”。余华把头发剪短了以后,发型愈发不受控制地凌乱起来,中部崛起,两侧飞扬,有种“自然醒”的松弛感,更像一只蓬松的小动物刚刚迎着风甩着耳朵稀里哗啦跑过来的样子。
年轻人说余华像“小狗”,不止是对外形的打趣,还有更深一层的情感依赖在里面。让余华持续出圈的,还是他与年轻人的共鸣。
值得注意的是,有一句话在关于余华的热搜下面高频出现,叫做“他的书和他的人毫无关系”,换言之,公众更关注的是他的“反差萌”,认真讨论作品的读者却少了很多。莫言自己在接受采访时也坦言,“作为一个作家,我得到的已经多得有点过分了”。
我们当下需要怎样的文学?
在一条题为“余华真的太理解现在的年轻人了”的视频集锦下面,有条评论说:“我一直不想看余华的书,因为他太有名了……直到我看了这个视频,听他的话哭了出来,我想读他的作品了,因为我没能预料到,他离我这么近,在思想上,比我的父母还要近。”
或许,这就是当下年轻人需要的“文学”,一个能对他们共情,并能给出指导建议使之共鸣的“朋友”。适时、适度地向新的文学形态转型,更加多样化走入大众生活,经典文学依然可以是我们大时代中的精神灯火。
余华曾在演讲中说过:“'文学不是空中楼阁',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,但确实包含了我二十多年的写作经验。文学不可能是凭空出来的,而必须像草一样,拥有自己的泥土;什么样的现实,就会产生什么样的文学。”